姚鄂梅

姚鄂梅資深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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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鄂梅,女,1968年12月出生,現供職于南京航空航天大學科協,系南京市作協會員。1992年開始文學創作,2002—2003年間為湖北省作協文學院簽約作家。曾獲湖北省第五屆“屈原”文藝創作獎。




作家簡介


姚鄂梅,女,已出版長篇小說、小說集共九部,短篇小說《黑眼睛》、《狡猾的父親》、中篇小說《穿鎧甲的人》分別入選中國小說學會年度小說排行榜,曾獲《人民文學》獎、《中篇小說選刊》獎、《上海文學》優秀中篇小說獎、《長江文藝》優秀短篇小說獎等獎項,有作品翻譯到國外?,F為上海市作家協會專業作家。





主要事跡

給文學青年穿上鎧甲

姚鄂梅的《穿鎧甲的人》寫的是一個癡迷文學的“文學青年”郁郁不得志的一生。楊青春雖生長在鄉村,卻因為讀過一些書而在心中懷有了夢想。他想通過“業余創作”成為作家,但在現有的文學體制下,這條路其實已經根本不可能,于是成為被左鄰右舍嘲笑的“文瘋子”。他癡得可笑,迂得可憐,但在這份“癡”“迂”之外,卻有著不為世人理解的“情”:對于文學和真理的滿腔熱情,對于孤苦伶仃的繼子“我”的憐愛之情,尤其動人的是對去城里打工自甘墮落的“我”媽的不離不棄,一往深情。這樣的情讓楊青春的人生境界遠遠超出村人,或者說,正是由于他心中有夢,他的感情才能超出世俗偏見,接近于純真、人道和博愛的境界。這份情,這份夢想,這重境界,構成了這個人物的“鎧甲”,在這副破爛不堪卻又不屈不撓地抵擋著世俗風沙的鎧甲之下,一個略有文化的農村小知識分子困頓不堪而絕不委瑣的形象呼之欲出。

小說以繼子“我”的眼光敷衍成文,視角照例帶了某種含而不露的隔閡感,造成欲揚先抑的效果。小說甫一開頭,“我”先和村民們站在一起,以嘲笑的口吻描寫楊青春的癡、迂:愛書成癡,連地上的破紙頭也不放過;一直癡戀“我”媽,卻送她出嫁兩次,直到“我”媽第三次當上寡婦才娶了回家;有點話癆,時不時還說些傻話,比如讓“我”和他做朋友……如是種種,在村民和“我”的眼中皆是瘋魔情狀。但隨著情節的深入,“我”被楊青春的情所感動,于是,他“癡”“迂”背后的情感世界被逐層打開。在溫情的目光中,楊青春的“鎧甲”被一點點剝離擊碎的過程就讓人備感心酸:念叨了一輩子的要寫書,最終也只是在撿破爛糊口的空余,編了本沒人看的方言諺語集;一直想要送繼子繼續上學,最后“我”仍然只在一家餐館里當上了跑堂的伙計;“我”媽一直看不上他,寧愿留在城里當妓女也不回家……楊青春最后的那一聲慨嘆“垮了,全都垮了”,容納了一個人一生持續不斷的幻滅,讀來令人唏噓。

楊青春這個人物讓人想起魯迅筆下的孔乙己,他的際遇頗像孔乙己的命運在當下的延續。當然從小說藝術上說,姚鄂梅的創作缺乏的恰恰就是魯迅小說中那種言簡意賅的韻味和力度,故事說得雖然情感真切,但比較淺露直白。她的小說都糾結于同一個主題:平凡人的夢想,究竟是如何被生活一點點擊跨,乃至零落成泥、碎至齏粉的。


長篇《像天一樣高》

在《像天一樣高》之前,我已經讀過姚鄂梅的《死刑》《黑色》《忽然中年》《黑鍵白鍵》等一批作品。這是一些有些殘酷的文字,寫作這樣的文字是需要勇氣、力量與人生的大閱歷的。知人論世,我想,姚鄂梅應該是一個對自己,對人生與生命有過真正思考的人,并且在她的生命中曾經有過一些人和事,因了這些機緣她才可以參悟得如此透徹

當然,對一個從事文學批評多年的人來說,還不至于混淆了生活與藝術,但是,有些事情,特別是那種情感與思想僅僅靠想象是絕對到不了那個程度的。我曾將《黑色》看成是作者對人生、對一份美好與溫情的最后的撲殺。作品的主人公是一位知識女性,少年的經歷和不堪回首的情感生活使她早已心如枯井,波瀾不驚。所以,對一出場就顯出情場老手樣自信的糾纏,她未免覺得可笑,但是令她吃驚的是,死灰也有復燃的時候,只是由于覆蓋過深,自己已經失去了對溫度的感知,對此如何安排對她確實是一樁困難的事,她選擇了賭博,指望這一次與她生命中的無數都不一樣,是命運的垂青,上帝的恩賜,是她前此所有苦難的回報。因此,她押上了情感的所有資本。所以,當她發現這只不過是人生中大同小異的又一次失敗,而且挽救無望時,她明白她將一無所有。當一個人連以后的生命激情都作為籌碼預支以后,她的報復也就變得毫無顧忌的瘋狂。

我想,有了《黑色》這樣的作品,姚鄂梅的創作可能會出現震蕩后的平靜,出現喧嘩后的沉思。果然,不久我就讀到了《忽然中年》這樣的作品,主人公雖然年輕,卻已然呈現出中年心態,生命的意義在作品中被反復檢視,一種超然的價值觀與生活態度已若隱若現。

之所以將姚鄂梅的創作作一簡單的梳理,是為了表達我在閱讀《像天一樣高》之前的接受狀態,以及我對作品的期待視野。雖然我以為作為一個年輕的女作家,過早地在文字中演繹如此的殘酷與冷靜,過早地去翻看生命的底牌可能會使她的寫作犧牲許多的美麗、溫暖和感性的色彩,但說到底,這不見得是件壞事。因此,當我看到《像天一樣高》時,我確實很驚訝,有一種夢幻的、不真實的、時光倒流的感覺。這是一部成長小說,游歷小說,不管是從主題,抑或是從體式上講,它好像都不屬于如今的姚鄂梅。這使我去思考一個問題,如同社會、自然與個體的生命一樣,是不是有些事是省略不得必須要做的?從姚鄂梅的創作歷程來看,《像天一樣高》實際上是一個儀式,一個成人的儀式,這個儀式雖然姍姍來遲,但對她來說似乎是一定要舉行的。

像許多成長小說一樣,《像天一樣高》的主人公都是一些年輕人,小西、康賽、阿原、晏子,是詩歌、高原、反現代的樸素的生活理想使他們走到了一起。然而,隨著生活的次第展開,現實與理想的沖突越來越激烈。在這群年輕人當中,阿原似乎一開始就沒有真正走進詩性世界,或者說,他是一個企圖在精神與物質層面都得到圓滿的人,在殘酷的骯臟的生意場之外,他希望有一個靈魂的驛站,有花的點綴與詩的裝飾。當然不能說阿原的人性完全泯滅,但當這兩者出現不可調和的分裂時,他是寧愿犧牲精神的。在作品中,阿原有著極強的社會適應性與生存能力,是第一個“清醒者”。

在作品中,康賽是一個靈魂一樣的人物,阿原、小西、晏子,這些人的聚散離合都因他而起。在作品的絕大部分故事時間中,康賽是對詩、對理想表現得最為決絕的一個,他最大的苦惱就是人的肉身,人的世俗的煩惱。他甚至認為,人在這個世界,只要能保存詩之思就可以了,衣不必蔽體,食也不必果腹,相應地,他鄙視一切謀生的手段。在作品的大部分時間中,這是一個長不大的、童稚的、透明的、神經質的、沉湎于自我的詩歌世界的男孩子,所以,可能有些讀者對康賽的轉變不太能接受,這個連他人的生命與自己的生命都可以看輕的人卻經不住母親的一次哀求,就回到了家鄉,并且出人意料地接受世俗的安排做了一名整天與公文交道打得得心應手、游刃有余的小小公務員。他未能經受住傳統倫理的壓力?反正,康賽變了,這是小說最大的悲涼,這是一次真正的詩人之死。

當康賽作為詩人死了之后,讀者的目光才回到敘事人兼人物的小西身上,眾里尋她千百度,驀然回首之中我們發現,真正在不經意當中成了理想與詩的守護者的竟是小西!她可以不在乎母親的絮叨,她同情伙伴們的遭際,原諒并接受伙伴們的一切選擇。我們讀過太多的成長小說,至少在新時期的大量成長小說中,人物的所謂成長實際上是理想的放棄,是精神的消褪,是世俗與物質的勝利,是務實、理性、妥協與和解。阿原、康賽、晏子就是這些成長小說中成長者的不同類型,我曾稱它們是反成長小說。姚鄂梅也寫了他們,但她保存了小西,這個外表現代,骨子里卻具有濃得化不開的古典精神。這個一開始天真無邪、充滿好奇、漫不經心卻常有驚人之舉的女孩子,因為不能忍受大學的枯燥學習生活,她便聽從康賽的召喚到了大西北。她沒有寫過一首詩,但卻是第一個也是最后一個懂得將詩意付于生活和實踐的人,她的理想和執著的行動就是在高原擁有一個瓦爾登湖式的地方和梭羅式的生活。但是一切是那么的不順利,她經受了太多的挫折,身心遭受了太多的打擊。她終于知道了生活的嚴酷,知道了什么是知其不可而為之。但她沒有重復同伴的路,送走了伙伴,她依然堅守著自己的選擇,她知道如何在現實的擠壓與砍削中騰挪以避免精神的傷害,她更在現實的磨礪中漸漸擁有了一個闊大、堅強而柔軟的心。這是真正意義上的成長,因為這樣的成長并且終成正果,多少年過去了,雖然芳華不再,但這個世界仍能隨處遇到詩的馨香。

小說有一個副標題“謹以此篇獻給80年代”,80年代是多少人的花樣年華,姚鄂梅出生于上世紀60年代末,難道80年代激情燃燒的歲月也給這個當時十幾歲的青年留下了不可磨滅的記憶?而且,這個記憶竟如宿命一樣纏繞著她,在望見中年之時仍不得不中止話語的行程完成一個祭奠儀式?80年代是青年的時代,青春的時代,解放的時代,是情感的放縱、思想的激情與藝術飛揚的時代,也許,這樣的年代真的不會過去?她只不過是埋藏在人們的心底,終將成為幾代人夢回神牽的所在?如果這樣,就不難理解姚鄂梅的創作,也不難理解她何以在今天出人意料地寫出了這樣的作品。


卸下鎧甲

還沒來得及從楊青春的搏擊中蘇醒過來時,卻發現自己就是一個楊青春。雖然我的鎧甲不足以護衛我的精神不受傷害,我的生活、我的身體,也遠比楊青春的要好,但我仍然時刻感受到物質社會給自己帶來的巨大的壓力,這種壓力曾一度使我抬不起頭來。再環顧四周,這樣的楊青春還不只我一人。

魯迅用孔乙己討伐了科舉制度并鞭撻了國民劣根性,那么姚鄂梅筆中的楊青春又給我們帶來什么啟示呢?《穿鎧甲的人》中描述的是楊青春這個癡情于文學的鄉下人,在現實中的尷尬和悲涼的境遇。如果我們將楊青春僅僅看作一個癡情于文學的鄉下人,鎧甲僅僅是他癡情的文學的話,這也許不是作者的本意。當我們單憑自己的愛好和興趣,而不是物質的、功利的動機,執著地去專某一行或做某件事,而不被旁人所接受時,是否覺得自己就是一個楊青春呢?更深層次的是:什么原因使得楊青春們需要鎧甲保護自己的心靈——也僅僅能保護自己的心靈呢?因為他們在進行一場以功利社會為假想敵人的戰爭,這就注定了戰爭的性質只能是防御性的。其實他們本質上是不喜歡戰爭的,用楊青春的自己話說就是“打架是不光彩的,但是你為了……,這就另當別論了”。他們需要的是像狗一樣通靈氣的“虎子”們,包容他們、理解他們、支持他們。讓我們共同努力,構建一個寬松的、和諧的社會,讓不喜歡戰爭的楊青春們卸下鎧甲,回到屬于他們自己的家園。


姚鄂梅:在寫作中覺悟

我一直這樣認為,我的個性讓我變成一個熱愛寫作的人,而寫作又把我變成一個漸漸覺悟的人。這種收獲甚至太過作品帶給我的愉悅。

從無知到有知,從有知到覺悟,這是人從出生到死亡要跨越的三個階段,我不知道一個不寫作的人在用什么方法覺悟,就我自一己而言,我在我的作品中漸漸覺悟,當我寫到一個男人,寫到一個孩子,寫到一個在我出生前就已死去的人,寫到某種超出我經驗的生活,我感到我和我的人物一起,在虛構出來的經歷中浮沉,在想象當中收獲現實給予不了的體會,一句話。我以我的寫作為杖,執著于向人性深處的東西靠攏。

我至今還十分喜歡許多年前讀過的《金薔薇》?!懊恳粋€剎那,每一個偶然投來的字眼和流盼,每一個深邃的或者戲謔的思想,人類心靈的每一個細微的跳動,同樣,還有白楊的飛絮,或映在靜夜水塘中的一點星光,都是金粉的微?!脦资甑臅r間來尋覓它們,不知不覺地收集起來,熔成合金,然后再用這種合金來鍛成自己的金薔薇——中篇小說、長篇小說或者長詩?!蔽矣X得鍛制金薔薇的過程,正是一個寫作者修行的過程,用心收集,仔細甄別,大膽取舍,千錘百煉,最后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那朵金薔薇。雖說是修行,卻又不是苦行僧似的刻意修煉,作家在屬于他的生活中生活著,痛苦著,思索著,快樂著,參與大大小小的事情,每一天都在他的記憶里留下痕跡,或者什么痕跡也留不下。然而某一天,某一個時刻,當作家有需要時,某一個早已忘得干干凈凈的事件,或者某一件瑣事,會突然生動地浮現在腦際,這種情形,有時是作家自己也未曾料想到的。

永遠存在這樣一種比例,寫作者的內心厚度達十分,作品的高度才二三分。這是個令人沮喪的比例,但它確實存在著,而且很難逾越。

幸好作家不必在一部作品里全方位展示他內心的豐厚和廣袤,這正是作家們為什么會接二連三不停地推出新作的原因,他必須依靠不同的作品,站在不同的角度,以不同的視角,來表達他內心縱橫交錯的復雜體會。

當我初學寫作的時候,很多我所喜歡的作家都曾經是我的引導者,有一種情形至今記憶猶新,當我閱讀他們的作品的時候,巨大的激動與喜悅讓我一次又一次中斷閱讀,我不得不將它放在一邊,心潮澎湃地拿起筆,動手寫起自己的作品來。那時候,寫作對象對于我來說,簡直就是一片未曾開墾的原生態森林,我不假思索,大刀闊斧,亂砍濫伐。我有過一些好的收獲,也留下了很多遺憾。

現在,我所面對的還是這片被砍伐過的森林,我的寫作對象還是我曾經打量過的,曾經咀嚼過的,我相信不獨是我,人人都是這樣,生活大同小異,此地跟彼地大同小異,今天跟明天大同小異,但人的內心不一樣了。修行過的眼光不一樣了,昨天看大街心生煩亂,今天看大街猶如清明上河圖,昨天看孩子純粹如天使,今天看孩子天使后面站著魔鬼……后天會如何呢?大后天又會如何呢?不知道,猶如不知道下一個作品會是什么,但肯定會有。

肯定會有!這是一個勇敢的修行者的囈語,也是一盞虛弱的燈光,閃閃爍爍地出現在又深又長的隧道里。

有點像《金薔薇》里老沙梅腦子里的信念。每天每天把首飾作坊里的垃圾帶回家,放進篩機里簸來簸去,試圖濾出一點微乎其微的金沙,收集起來,鍛成金錠,刻成那朵能帶給蘇珊娜幸福的金薔薇。他并不知道他還會不會找到蘇珊娜,但他相信,那朵金薔薇一定能帶給她幸福,而她幸福了。他也就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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